古城遗址承载巴蜀文明
严道古城遗址被批准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非浪得虚名,20年前,考古工作者就在这里进行了当时全省规模最集中的一次巴蜀土坑墓群发掘,这次轰动全国史学界的发掘, 把成都得名时间推前了两百年。
对于20年前发生在荥经县的那场考古大发现,雅安市文管所负责人、著名古代文化研究者李炳中至今仍记忆犹心。
那是1984年12月的一天,天气异常寒冷,荥经县同心村县广播局办公大楼的基建工地上却是一番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人们围着几个土坑古墓议论纷纷。省、市的文物、考 古专家们则紧张有序地在土坑内忙碌着,他们当中包括我省考古学界的权威沈仲藏教授,看到如此庞大的船棺墓葬,老教授异常兴奋。
考古工作者们发现这些墓葬皆为竖穴土坑,船形棺用独木凿制,坑长约6米、宽约1.5米,深1米,器物放置棺内尸骨周围,兵器在两侧。专家们从该墓群形制及内涵判断,墓 葬属战国中晚期遗存。
在专家和当地文管部门的共同努力下,墓葬内一件件在地下沉寂已久的文物重见天日,它们当中既有制作精巧、形制典雅的陶器,也有精美华丽的青铜礼器、兵器和生产工具。 “那是当时全省规模最集中的一次巴蜀土坑墓群发掘。这次发掘历经4次清理,直到1987年5月才结束,首批发掘5座土坑古墓,二期又发掘20多座,总共是35座 墓藏,1500余件文物出土”,李炳中回忆说。
成都矛 把成都得名时间推至战国
在那次发掘中,专家们发现了一件带有“成都”铭文的青铜矛。矛本是在战争中用来作战刺杀的青铜兵器,在本次出土文物中也不止一件,但这件矛却因“成都”二字而不同于其 他。 考古专家们推测这件矛大概为公元前475——221年时期的青铜兵器,“成都”二字意为该矛产自成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专家们认定,成都矛的出土已把成都的 得名时间推至战国,这比史书记载的成都得名于秦汉时期要早二百多年。
专家们认为,成都矛的发现正是当年作为边关重镇的严道与成都交往频繁的证明。
1999年建国50周年之际,“成都矛”曾受邀至成都参加在四川省博物馆举行的“巴蜀寻根展”,引起巨大轰动,还东渡日本,成为我国璀璨历史文化的“使节”。
“成都矛”还有一个未解之谜——矛上被镶嵌了黄金质地的“公”字。关于它的来历专家们众说纷纭,严道古城遗址博物馆高俊刚馆长认为,“公”字为矛的主人——一位士兵所 刻,“公”乃该士兵的姓。
一部分学者则把关注的目光投向更广泛的研究领域。这件兵器为何会在荥经出现?
现在的荥经县在秦时被称为严道,自唐始称为荥经。《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记载,公元前312年,秦惠文王为奖励战功显赫的异母兄弟樗里疾,将严道赐与他,封其为严 君。由于樗里疾非凡的才能,严道在秦汉时期成为了繁荣富庶的边疆重镇。
史学专家们经过考证后认定,战国至秦汉时期严道不仅是西南地区与中亚、西亚物质交流的商品贸易集散地,更是西南地区政治、经济的中心。
同时,由于严道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中央政权控制“西南夷”的桥头堡和防御“西南夷”入侵的军事要塞。于是就有了由成都生产加工的兵器运到严道,由这里的守卫部队 使用。
青铜器 精美的权力之器
伴随巴蜀印章出土的青铜罍是严道古城遗址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高俊刚介绍说,这件青铜罍作为礼器中的重器是一种权力和身份的象征,主要用于祭祀天地、鬼神和祖先,同 时也是贵族钟鸣鼎食的高雅点缀品。
专家们认为,青铜罍的出土进一步证明了严道在古代帝王心目中的地位。
据介绍,这件青铜罍采用了战国时期最先进的铸造工艺——失蜡铸造技术,并镶嵌绿松石。无论是形制、造型还是工艺都称得上是巴蜀文物的精品。
巴蜀印章 未解之谜中的巴蜀文化
在严道古城遗址博物馆展厅里,一枚枚神秘的巴蜀印章正安静地躺在展柜内,出土20年来,它们吸引着无数好奇和探寻的目光。细看之下,这些巴蜀印章没有文字,只有图文、 符号,都是铜铸,多数为圆形,少数为方形、矩形、半圆形、椭圆形,个别为“山”形或月牙形。
对于这些神秘的巴蜀图语,20年来史学界一直争论不休。有的历史学者认为这是古代巴蜀人用来记录语言的工具;有的则认为它是巴蜀中各部族的徽号;还有的认为是巫师用以 占卜或预言的工具。 巴蜀印章在日本展出时,有日本学者认为,它们是巴蜀文字,代表了中国古代人天地人合的传统文化。
历史学者们推论,当时的中央政权开始使用印章这种具有法律的带有强制性的手段管理各种贸易。巴蜀印章作为合法经营的凭证或通关证明,在严道的使用非常频繁。
巴蜀印章和经过荥经的南丝绸之路,在很多学者看来有着某些联系。
也由于目前荥经县出土的巴蜀印章数量超过了巴蜀地区出土的巴蜀印章总和。
高俊刚表示,到目前为止,由于史学界没有较一致的观点,这些巴蜀图语的确切含义及其用途,至今仍是个谜。
“巴蜀图语是了解和发掘巴蜀古代文明的关键钥匙。”著名的古蜀文化研究专家谭继和认为。
记者 曾毅
策划 王永
鸣谢 市文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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