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装日月篾条织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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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09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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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他爱上了篾匠行当
  回忆起小的时候,张文元老人讲:“不到十岁时,我有一次看到邻居家的大人们在编背篓,回到家里,也学着人家的样子开始编,两只手不是被篾刀刮伤,就是被竹条划伤,两个 月后编出了第一个火兜子。”
  那个年代,川西的竹器盛销,会编竹器的人很多,就像铁匠、石匠一样普遍。张文元十一二岁时,已经能够编出和成年人一样好的竹器。后来,很多年青人出去学“更高一点的手 艺”了,张文元还是热衷他的篾条行当。
  两次修桥他都出过力
  上世纪四十年代,刘文辉在雅安修文辉大桥,许多百姓去当劳力,张文元也是其中一个。
  修桥时工期咬得很紧,一个国民党军官要求他每天必须编出10个背篓,用来背沙子、石头。老人的眼睛就是在那段日子里落下了毛病。
  1954年,修雅安大桥(现已拆除),为百姓造福。张文元从名山赶几十里的山路,背来编好的背篓等一些竹器送到解放军的手中。那一年张文元28岁。让张文元没想到的 是,不久后,一位干部模样的人给他送来一笔钱,说:“是工具钱,老乡们的东西不能白拿。”张文元几次给退回去,他们又几次给送回来。提起这件事,老人激动地说:“受苦受难 的日子,我没有哭,都咬着牙挺过来了。这一次,我却控制不住自己。”
  雅安的茶叶多销往藏边,这条商道,便是茶马古道。这个地区竹器的兴盛和这条茶马古道一直有关。那时,竹篓、竹箱等需求量大,别说成品,半拉子(指半成品)都有人抢。老 人说:“当时那个兴旺劲,那才叫篾匠过的日子!”
  80岁了 老人还在编竹器
  解放后,茶马古道上的马帮和背夫的故事都成了历史。但是,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了,张文元自己当起了老板。每年年关一过,他同乡里的篾匠们一起结伙纷纷离家出门,在他乡 异地走村串户,漂泊卖手艺。天全、荥经、邛崃等地都留下他的足迹。一年外出卖篾器的收入可以抵得上家中两三年的农业收入,就这样张文元养大了6个子女。
  1981年,老人把家中的农活都交给儿女们,全身心地投入到篾器的经营上。张文元在雨城区人民路上选了一个不到30平方米不起眼的铺面做起了生意。他的手艺好,做出的 篾器质量高,附近的居民都喜欢用他的货,零买的,搞批发的,都主动上门。
  今年8月份,两位美国游客来到雅安看到了张文元老人和他的铺面,十分惊喜,拍下了许多照片,带回去给朋友们看。
  张文元老人遗憾地对记者说:“过去有人能用像线一样细的篾条织成各种图案的屏风,有人能在竹挂屏上刻出活灵活现的山水人物,现在这些手艺都快失传了。”
  老人最小的儿子张树汉告诉记者:“现在好多人都不再做这一行当了。老父亲80岁了,眼睛又不好,几个儿女劝他多少次了,要求他回老家去养老。可是他说‘在家里什么不 做,反而倒呆不住。人老了,能做的事也不多了’。”记者李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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